你不如別幫襯吧

今天與老媽走到新墟,途經補鞋的老伯便給補鞋老伯修補二姐的高踭鞋。當我們走到補鞋老伯的面前時,側邊也站了一個四十多歲的女士,在等候老伯完成補鞋工作。老媽問老伯補一對鞋多少錢,老伯說二十。然後身旁的那位女士便急不及待補說︰一對就二十,一隻就十蚊。

我還未明白為何這位女士要說這一番話,然而,當老伯完成手頭上的她的鞋,將其遞給她時,她便送出一張十元紙幣,我便頓然明白。「廿蚊喎!」老伯沒有面向別人說話的習慣,他低下頭拿起我們的一對鞋,口裏就一直嘮叨著。「一對廿蚊,那一隻是否十蚊哇?」那女人一臉義正詞嚴地說。「應該話一對廿五蚊,三十蚊!廿蚊…」老伯還是在低頭嘀咕,然而手裏已經接過那張十元紙幣。「真係,人家西鐵站呀,都係三十蚊咋,用機械,手工靚過你呀!」然後這把聲音與人影便慢慢地淡出,我眼前是那個應該已年屆八十,用那雙只得起滿皺紋的皮膚包著的手,或批或錘,十支粗糙而灰黑的手指在以不規則而稍為燥狂的節奏來或打或批。

「唔該哂」,母親送過二十元紙幣,我們便離開,腦海裏仍然是那雙樹枝一樣的手在工作的片段,還有就是在樹下乘涼仍然在伐樹破壞的壞人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