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二揀一︰戴安娜定電子夢

今年是戴安娜公主意外逝世二十週年,英國各大媒體都都趁機再推出更多有關戴安娜的節目與訪問。相隔廿年,媒體對意外的報導終於有更透澈的角度,除了兩位王子坦白分享他們如何刻服心理問題獲得廣泛關注及討論外,亦有很多對當年媒體與大眾的過火反應作出分析及反思。

除了小報不擇手段瘋狂報導外,當年不少英國人過火的反應亦接近病態,更有人致電電台節目的專題,表示他與前妻離婚就是因為前妻因戴安娜的逝世而崩潰變得自暴自棄,他無法理解而選擇分離。奇異?當大部份人都蒙在時代大氣的鼓裏時,就難以察覺當中的荒唐吧——BBC 2 的小品電視電影Dianna and I 就正是捕捉當年意外發生後三組不同的人的略略奇異的反應及故事,從而側寫當年事件營造的社會氣氛。

此劇由1997年的經典電影《光豬六壯士(The Full Monty)》的導演Peter Cattaneo主理,以平淡寫實角度描畫出意外後一週的眾生相。當中有在巴黎渡蜜月的情侶,男的正巧更是記者,所以他選擇藉此機會去追訪他相信會是「他有生以來最轟動的故事」,因而冷落新婚妻,從而提問新聞報導的意義及操守問題;另一故事是青年母親剛好亦在戴安娜意外當日因病離世,是有關他面對人生重大改變的簡單動人故事;最後則是身在蘇格蘭的花檔老闆投機趕到倫敦賣花賺錢的故事。

上世紀寫落的Sci-fi電子夢

若然你對皇室monarchy 沒有興趣,那或者Channel 4 的最新重點科幻單元劇Philip K Dick’s Electric Dreams 會是你的心頭好?Philip K Dick (1928年出生,1982離世)是著名的美國科幻小說家,當中最被廣泛認識的當然是《Do Androids Dream of Electric Sheep?》,即是Ridley Scott 1982年的經典Sci-Fi電影Blade Runner 改編的原著小說。適逢今年Blade Runner 2 面世,今年相信會是Philip K Dick 年,是Sci-fi迷的幸運年。

Philip K Dick的故事很多都是發生於未來dystopian 反烏托邦式的混亂社會, 很多都對人性與及社會的結構與及人與人的關係有深刻反思,像Electric Dreams中的首集The Hood Maker,無論是劇集的氣氛、美學到故事的設定都甚有Blade Runner 影子。

The Hood Maker講述未來動蘯充滿反抗運動的London 出現新類型的人Teeps,即是有閱讀人心telepath的特異功能的人——簡單來說就像Proffesor X。Teeps 在社會中被歧視與仇恨——基本上你可以視為任何一種現今的弱勢社群吧。警察為了對付反抗份子,便開始與Teeps合作,借用他們的閱心能力來查案,同時乘機想調查Teeps他們的組織,希望查出他們的秘密行動。

故事的重心是正常人類與Teeps 的關係,兩種不同的人能否共存,互信,在同一個社會上生存?這些問題都似層相識,接近陳腔濫調,當然吧,因為都是近一個世紀前科技還未發達時的想像,難以有種過時陳舊的感覺。基本上你可當是老土版本的Black Mirror,一部寫於上世紀建基於對(未來)社會的想像,充滿「警世意味」、製作認真的電視劇。

對傳統上世紀Sci-fi 科幻故事興趣不大的,或者就乖乖等待Black Mirror最新一季的來臨吧,畢竟我們這代都是活在黑鏡裏。

原文刊於明報2017年9月沙發薯


杜魯福的Fahrenheit 451無書世界

Hello, it’s me, 大家還好嗎?

這陣子終於有時間開始整理自己的東西及開始籌備我的計劃,亦差不多可以開始再寫長角,分享生活電影音樂小事大事。是開心事,但也是大件事極煩事,太多東西要做要開始,也不知從哪好;但潛在內心的那個記錄自己的記憶及文藝所見所聞的urge 也確實存在,那就先做這回事吧。

先要寫的是剛看了的1966年的電影《Fahrenheit 451》,由杜魯福François Truffaut導演,是Truffaut首部彩色及英文電影,亦是Truffaut 花了四年時間籌備、找資金的首部sci fi 電影。也不知多久沒看過Truffaut 了,再看還是如此的新鮮,尤其在電影早段的剪接及cinematography 便最是Truffaut 的一套,那些重叠交錯的剪接,都好像很久沒看過了。

《Fahrenheit 451》在英國倫敦拍攝,而Truffaut 既非英國人更不說英語,令電影拍攝出倫敦的另一面貌,亦是與本身的超現實的dytopian世界有著一個很有趣的重叠。電影的screenplay 對白同樣亦是因為是由剛學英文不久的Traffaut 而設計,所以特別生硬,令整套電影都冇著很強的錯配、詭異的超現實未來的格調。同樣道理,由一個非英文母語的演員Oskar Werner(即Jules et Jim中的阿占) 飾演,那個生硬的假plummy英語口音亦𦚈同樣有異曲同工功效。

六十年代的sci-fi、quirky 的電影特別好看,不只因為六十年代的fashion 應是最美麗亦是在當代來說最relevant、最現代的,也是因為當中電影語言,包括演技及節奏,都拍出既舊亦新,介乎classic 與new wave 的美學境界。此電影讓我想起另一經典cult 電視劇The Prisoner,都有著類似調調。

說到電影內容本身,改編同名小說的《Fahrenheit 451》像是表達Traffut 對文學或藝術的矛盾心態,又或是廣泛對所有追求真善美的人的矛盾。沒有書的世界,沒有複雜的文藝及想像,是blessing ;還是像是電影裏為求保護文學的人日日冒著被捕被殺過著「不正常生活」的人,才是真正過著豐盛的人生?

寫到這裡,其實又可以與香港情況接軌⋯⋯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