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O騷,講林夕
我當然沒有時間氣力去看WHO的肉麻維穩騷,但當然陳奕迅代表著中國大陸唱《我什麼都沒有》倒是在FB裡看到。
這首1998年的作品,是林夕為當時的新歌手寫的underconfident的年輕人心態。九十年代年輕人聽Nirvana、Radiohead等樂隊唱出年輕人心聲,一首《Creep》令Radiohead紅到美國。香港樂壇在90年代仍是偶像主導式的主題,四大天王式的作品對情愛的描寫粗疏,像那些《每天愛你愛一些》、《愛的呼喚》都是驚天動地式的描寫。到陳奕迅楊千嬅古巨基那班,林夕黃偉文開始深入描寫心情,著重細微情感,香港音樂才正式換篇。
現在聽《我什麼都沒有》,當然沒有當時的感動,因為你我都不再是十五六歲的年輕人。自信心未必提高,但對陳奕迅感到麻木就應該免不了。有趣的是,我們常用「感情是否真摯」來評一位歌者是否唱得好,陳奕迅就明顯不屬那個層面了。中產富有家庭出生外國留學回流的他,唱「從運氣到信心到天空宇宙全屬某某,未明何處有售」,甚實一點說服力也沒有。年輕時聽,不懂政治未讀critical theory,就信;現在聽,當然不信,但也要肯定陳奕迅的唱功,唱得出那個感覺。
這個也是有趣的討論,像近十年政治正確風氣盛行,大家希望黑人角色由黑人演,LGBTQ角色由LGBTQ演員演。然後,大家就問,那演技呢?演其他人不就正正是演員的專業嗎?好了,到唱歌,或者,在一個商業主流音樂世界裡,演得好,扮得好,也就是成功了,也證明marketing, A&R等都做得對了。
好了,其實主要是想寫林夕。今日重看《我什麼都沒有》的歌詞,發現原來那時林夕已有將日後那些像《富士山下》或《火鳥》同出一轍的「佛性」寫入來。「連天都知這瑣碎悲哀背後」中的「瑣碎」,緊接的「一切都不算得罕有」都是《富士山下》的中心思想。
另一邊廂,「連淚光都光不過黑夜盡頭」則在《火鳥》中以「沒有光 末路憑目光照明」來延續。而「如我愛你你愛的他都要走 同樣犯不著哀求」亦與《數你》的「還能與你再看幾多音樂」的悲觀一樣。
林夕寫的東西,其實來來去去都是那幾種,也就是他的作品有趣之處。